烤鸡腿_日翻那个老叶

*ALL叶系列，大量逗比出没。本篇包含月叶（月中眠X叶修），写长了，分段。7777字我也蛮拼的

* @無敵最嘲諷 双手奉上贡品，礼物季的新年礼物！

*我真没写错啥吗？

*八十年代怀旧三十题系列3，每个题目可视为不同世界线。前篇：1 2

 *作品目录

 

7.长途司机和国道小饭馆的服务员，一个月就能见一次面（月叶）

 

1.

月中眠打小就特别崇拜大卡车司机。

八十年代左右的大车司机地位是相当高的。走在路上人家一问，这人干嘛的？大卡司机！喝，那可太了不得了，收获一筐星星眼那是分分钟的事，月中眠也是卡车追星族中的一员。

偏偏他从小住在市区，不太能看到那种大型车辆，司机就更别提了，于是就只能这么默默的爱着。他想过以后自己去开大卡车来着，可惜没这个天份，最终学车未果，只能沦落到饭馆里去当服务员。

当服务员也不能放弃对卡车司机的爱，月中眠就跑去一家国道休息区的饭馆打工。来来往往的司机大部分都是开长途货运卡车，他就老盯着人家一脸迷醉。经常从这过的司机都知道这家饭馆有个特别崇拜大车司机的小子，是人都喜欢被追捧，所以司机们也都乐意跟他聊聊。

就从他们嘴里，月中眠知道了在大车界有一位车技出神入化，开着东风大卡能拐山路十八弯如履平地的能人，因为车技实在太牛，所以被尊称为“车神”，乃是大卡司机界一霸，几成传说。

“这位车神叫什么名字？”月中眠虔诚地问。

“车神姓叶，单名一个修字。”司机怀着崇敬说。

 

2.

车神似乎不跑这条线路，所以月中眠打了一年工还没见过这位叶修大神。直到又一年春风回暖，小饭馆里来了两位以前没见过的客人。

“这饭馆好像不错嘛。”打头的那个一脸沧桑看起来有三十岁，穿着背心大裤衩嘴里还叼着根烟，推开门之后就点评了一下。

“老魏你赶紧进去，这风吹着有点凉。”另一个叼烟裤衩男就跟在他后面，这么说着推了他一把。

“行行行，老叶你身体也不行啊，这么点小风就觉得冷，你看老夫这健硕的身躯！”老魏一边走一边曲着胳膊以展示他的肌肉。

姓叶的那个听见他这话眼睛一挑，唇线一拉，明明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笑容，但就是让人能从里面看出那种浓得要命的嘲讽味儿。

“魏琛同志在多年的黑道生涯里练就了健硕的体格，组织上对其提出表扬，所谓能者多劳，卸货的任务就全权交给魏琛同志了，鼓掌！”

他一边啪啪鼓着掌一边坐下了。

正迎上来的月中眠突然觉得这笑容和语调有点眼熟。他没来得及细想，拿着菜单先热情地递了过去。

“您看看想吃什么？”

“我看看，你还是老样子吧老叶？”魏琛先吼了一句卸货你别想跑，随即接过菜单翻看起来。

“老样子老样子。”那人说着看了一眼月中眠，却是一愣。

“嗯？我记得你好像是那个……好像是，哦，对了，小月月？”

 

小月月？

小月月……

小月月！！！

 

这个让月中眠记忆犹新的外号瞬间让他想起来面前这个人的身份——他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知道他是一个贱人！

 

3.

话要从头说起。想当初还是小毛头的时候，月中眠家住肥皂厂大院，是一个熊孩子团队的首领。大院派系林立，有一个朝廷二路藩王三支起义军，月中眠他们就是那三支起义军里的一支，全部成员就是他和他的三个小兄弟。

“今天，我们要打倒邪恶的王铁蛋反动派，当上肥皂厂大院的领袖！”月中眠站在一个沙袋上，举着他们的旗帜——一根上面缠着烂布条的树杈，气势汹汹，霸气无双。

下面的三个小兄弟跟着欢呼。

月中眠居高临下，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了点俾睨天下的气魄，这就要点兵点将发动突袭。

然后他就听见噗嗤一声笑。

月中眠大怒，是谁胆敢在这严肃的时刻发笑？！简直是挑战他起义军首领的地位！

然后他就看着一个穿得特别干净整齐，看起来跟他们这些熊孩子根本不在一个世界的家伙从墙角后面转了出来。

那会平民的小毛头哪注重外表，能穿暖和就行了，一件蓝色棉袄能穿到变黑，袖口还结着可疑的硬块，卫生就更别提了，你基本别想找到一个身上干净的小男孩，一个个都活脱脱的泥猴子。

但这个家伙不一样。他穿着看起来非常高档的呢子外衣，露出的一截裤腿笔直笔直，脚上还蹬着锃亮的小皮靴，月中眠他们见都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衣服。他的头发打理得很整齐，脸庞白白净净的像块嫩豆腐，整个人又干净又漂亮，一看就和这些成天打架滚泥的孩子不在一个位面。他的体型比他们要高大一点，不过看上去没大几岁。

几个小毛头都看呆了。

嫩豆腐走了几步没太靠近，看着月中眠那面破布旗子，又笑了一声。

“起义军啊？”

他拉长了声音。

“要不要我加入？保证让你们打倒封建皇帝，建立和谐新天朝。”

月中眠想说不要的，但此刻他的三个兄弟眼看着眼睛都闪闪发亮，他要说个不字估计他们分分钟就要倒戈。

“……既然你求了，那我就让你加入吧！”月中眠不甘不愿地说，“我军的首领就是我月中眠，你是哪来的，叫什么名字！”

“月中眠？真可爱的名字啊小月月。”嫩豆腐笑眯眯地说，“至于我，区区姓名何足挂齿。”

月中眠没太听懂他后面的话，他就听懂前一句了——这个混账小子竟然叫他小月月！

这个时候那个闻名全网的名字还没普及，但无论如何这个名字对于一个小男子汉来说都是个侮辱，是赤裸裸的轻蔑！

月中眠一秒钟跳脚，挥舞着树杈就要去把那小子揍一顿。可惜他的三个兄弟临阵倒戈，完全被高端洋气的嫩豆腐收服了心神，三个人一起把他按下了。

这是谋权篡位！月中眠被自家兄弟黑乎乎的手糊住了脸，伤心地想着。果然这家伙没安好心，他想夺走我首领的地位，再自己当主席！

透过指缝，他看见嫩豆腐勾起一个看着特别欠揍的笑容。

 

4.

虽然月中眠不服气加暴躁，那个小子的能力却不是盖的，他很快就把三支起义军完全整合，逐个突破了二路藩王，兵临朝廷城下。

皇帝王铁蛋和他的党羽盘踞在沙子山上对着底下叫骂，嫩豆腐就领着人在下面围成一圈。

“放下武器投降吧，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皇帝的统治是不会长久的！”月中眠喊话。

“呸！月中眠你个吃里扒外的，从哪里找来那么个白面小子，竟然把头领拱手让人还被人叫小月月，我看不起你！”王铁蛋回骂。

他这句话可戳了月中眠的痛处了，马上就恼羞成怒想上去打他。

“小月月这是弃暗投明。”嫩豆腐却不急不忙地说，“现在你输定了，负隅顽抗只能换来更大的伤亡，束手就擒吧！”

“你做梦！”

“那就没办法了。”嫩豆腐一挥手，一圈熊孩子一拥而上，两方军队随之展开激烈的交锋。双方实力差别极大，没多大一会儿，滚得浑身都是沙子的王铁蛋就被一样一身狼狈的田七给押到了他面前。

“服不服？”没参与战斗，一身整齐的嫩豆腐含着根棒棒糖懒懒散散地问。

“不服！”王铁蛋执拗，“你都叫他们动手，算什么好汉！”

嫩豆腐切了一声：“这叫智慧，你懂什么。咱们可不兴玩宁死不屈那套啊，你要是不服，我就把你绑大树上再泼水。”

冬天被绑在树上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如果再泼上水，寒意简直是浸透骨髓。王铁蛋听他说了这话脸刷一下就白了，半饷屈辱地说了句：“服！”

 

5.

完全占领肥皂厂大院的感觉好极了。月中眠每天呼风唤雨，领着小伙伴纵横四方，除了偶尔被嫩豆腐气得跳脚几乎没什么不顺心的事。

他们有时候私下里就会说起嫩豆腐。他们只知道他好像是跟着一个也一看就和他们不一样的漂亮阿姨来的，就住在不远处的一个大院子里。那个院子常年都有特别威风的军人叔叔守着，他们根本就进不去。嫩豆腐不知道是从哪溜出来的，反正他出来都是固定时间，到了时间就跟他们打个招呼跑了。

小孩子不懂那么多，只知道认了老大就是认了老大，和他的身份倒没啥关系。只不过嫩豆腐实在太神秘，玩了好几天，他们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叫老大。

当然，月中眠是不肯叫的，他背地里坚持叫他嫩豆腐，面上就喂喂喂你你你的含糊过去，虽然他心里早就服了。

听他本人一说才知道，嫩豆腐老大实际上比他们大好几岁，都上初中了。不过他们大院里本来孩子岁数就参差不齐，更何况年长的孩子更能得到年幼者的信赖。也不知道这么个少年是怎么想起来和他们混一起，玩抢地盘的幼稚游戏的。

就这么过了些天，嫩豆腐来这一周了。

 

这天月中眠一如既往地来到他们集会玩耍的地点，却看到嫩豆腐一个人坐在块板砖上。

“你自个坐着干嘛呢，他们人呢？”

“哦，来了个大卡车，他们看热闹去了。”嫩豆腐瞅瞅他，好像想说什么。

“啥？这帮混蛋不叫我！”月中眠气咻咻地，他对大卡和司机的爱几乎是人尽皆知。

嫩豆腐看他那样笑了，他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在右二街，你也去吧，我待会儿过去。”

“行，那你待会过来啊！”月中眠可喜欢去看那个了，屁颠屁颠的就要跑。

跑的时候一回头，看到嫩豆腐站在原地，脸上又是那种特别可恶的笑容。

“别冲着人家流口水啊小月月！”他喊。

“不要叫我小月月！我才不会流口水！”月中眠大怒，对着他挥了挥拳头，这次头也不回的跑了。

 

6.

那之后，他就再也没看见过嫩豆腐。听家里大人说，那户来探亲的人回B市去了。

他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月中眠听闻的时候特别生气。亏我还把他当兄弟呢！

小孩子生起气来是非常执拗的。他好像一下就拾起了第一次见面时候那股劲儿，把嫩豆腐定位在了“贱人”这个位置上。

生气之余，又有点失落。好像听不到那家伙每天嘲讽他的声音，身上都有点不得劲。

靠，我真是贱的！月中眠这一想于是更生气了，一点不客气地把这错也推给了某人。

 

随着时光飞逝，关于那块嫩豆腐的记忆也逐渐淡化了，那股被调戏被抛弃的怨气却好像没消失。

而今他认出了那个可恶家伙，差点没暴跳起来，那模样一看就像深仇大恨。

魏琛吹了个口哨。

“老叶，你这咋回事？仇人？”

“别胡扯，这可是当年我手下一员大将。”那家伙挑挑眉，“先点菜吧服务员同志？我可饿了，点了菜咱们再叙旧。”

月中眠……月中眠没辙。他忍气吞声地去给他下了单，跟老板请了个假，一屁股坐在叶修对面。

“多年不见，小月月也长大了啊。”叶修若无其事地说，完全无视月中眠的瞪视。“要不叫你大月月？”

“等等，”月中眠正想上去掐死他，魏琛打断了他，“小月月？这小子叫什么啊？”

“月中眠。”叶修吐了口烟圈，“小月月是爱称。”

魏琛可不会客气，他毫无掩饰地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小月月！！！你这小子，这名字可真是可爱啊！”他重重地拍着月中眠的后背，一副很懂的样子。“是不是叶修这个老不修起的？别客气啊快上去报仇，我绝对不带拉架的！”

月中眠差点被他拍吐血，他当然想上去把叶修——他现在知道他的名字了——按倒揍一顿，但第一在工作地点打架也不是事儿，第二他也不相信万一真打起来了魏琛真不拉架。

再说……再说，他到底因为什么这么讨厌叶修呢？

月中眠其实早就模糊了。反正就是讨厌，就是要死死的记住这个人。

而他现在到底要干什么呢？真揍他一顿？还是说搞个相逢一笑泯恩仇什么的？

他有点迷茫。

叶修看着他笑了一声，把最后一口烟吸了。

“那会我想跟你告别来着。”他说，“不过某人听到卡车的时候眼睛里都要冒星星了，我可不敢拦着。”

“我才不是因为那个！”月中眠下意识地说，然后又一阵懊悔。

“哦？那看你对我一副积怨甚深的样，为什么啊？”

“这个……因为……”在成熟点之后月中眠已经想明白那会叶修其实要跟他告别来着，这完全构不上怨恨点。那难道要说因为他抢了自己起义军首领的宝座？小时候欺负自己？给自己起外号？月中眠毕竟没有这么幼稚。

这么一想，他好像只是想找个理由，让自己别忘了那块嫩豆腐而已似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月中眠不寒而栗，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他不愿意深想，故作无事地侧头哼了一声。

“好吧好吧，不说就不说。”叶修耸耸肩。

这会儿另一个服务员小姑娘已经端菜上来了。魏琛看月中眠的段数完全赶不上叶修也懒得看热闹了，就吃着饭跟月中眠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二人互相痛陈了对面某人的丑恶事迹并达成了惺惺相惜的战友之情，迅速结为同盟一起谴责叶修，后者自顾自吃自己的饭，回一句嘴就能把他俩噎半死。

“……所以，你们是自己跑车的？”月中眠不意外，会在这儿用餐的也就卡车司机了。他瞪了叶修一眼，这家伙竟然也是卡车司机，简直玷污这个职业！肯定是刚出道还要老司机跟着那种！

“是啊是啊。”魏琛说，“其实没他我也能跑，可惜这小子体力不行，非得拉着我跟车。”

“呵呵。”叶修笑，“车神是谁啊？是你吗老东西。”

“我是车神他大爷！”

“……等等，”月中眠觉得不对劲了。“车，车神？车神叶修？”

“对啊，你看这称号多骚包，还车神呢，也不看看自己几岁了，切！”魏琛不屑。

月中眠晴天霹雳。

他当然是特别特别特别崇拜车神的，他喜欢卡车，崇拜卡车司机，卡车司机里的顶点当然是最最崇拜的那个，听了这么多关于他的传说，月中眠现在对车神的追随之心比之红小兵对那一位也差不了多少。

然后，现在他最最崇拜的那个，是那个叶修……

我操。

他脑海里就盘亘着这俩字。

叶修看他那副表情，好像想起了什么。

“诶，说起来，前几天听杜明他们说这家店里有个很崇拜车神的小青年……那有个新词叫什么来着，追星族？”他似笑非笑地说。“是不是就是你啊？你这家伙以前就特别喜欢卡车司机。”

月中眠非常不想承认……

但叶修要查证这点太简单了，全饭馆再加上整条线路的司机都知道他月中眠崇拜车神。不止这个，他自己现在心中咆哮着的粉丝之心已经和他执拗的情感产生了拉锯，一边大吼这可是你偶像啊还不快上去拜一拜一边纠结不对这是那个混账家伙我凑上去太掉份了！

脸色忽青忽白了半天，月中眠屈服了。

“嗯，就是我。”他小声说。

“嗯？”叶修没听清。

“我说！！那个追星族就是我！！！怎样！！我就是特别崇拜车神了怎么着吧！！！”月中眠拍案而起。

饭馆里一片寂静……

“呵呵。”叶修说。

 

7.

后来月中眠回家的时候碰到发小田七，把这事跟他说了。田七也是卡车追星族的一员，听了这事双眼发亮，撺掇月中眠管叶修要签名，还让他试试能不能让叶修回来看看。

“你干嘛啊，又不是小女生追明星还要签名，再说他又不是明星！”月中眠很不齿，田七过去就是嫩豆腐狗腿队的忠实成员。

“这话怎么说的，车神叶修可就是咱们这帮人里的大明星啊！”田七捅他，“你不是还别扭那点小事吧？这可小肚鸡肠了啊小月月！”

“我没有！”月中眠有点气急败坏，妈的这称号自己咋就甩不掉了呢！

“那你在这别扭个啥呀，还不快上去好好讨好一番？”

“我，我就是……”月中眠嘀嘀咕咕，“有点觉得……”

“觉得啥？”

“……没什么！”他跑了。

 

就是……不太好意思和他说话。

 

8.

月中眠觉得自己有点魔怔。

本来嘛，他崇拜车神，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车神是那个叶修，这其实也没有什么。追星族心心念念偶像想见，天天等着盼着，也是正常现象。

但他成天地想着，不止在店里，回家也想，想的时候不是粉丝那种热切的崇拜的仰望的，而是带着点羞涩带着点纠结的，这就不大对劲了。

月中眠是个大男人，崇拜谁绝对是大声冲上去说我宣你给我签个名吧！从没像现在这么扭扭捏捏，脸红心跳过——小姑娘崇拜帅男星还有可能。

叶修跑的线路长而复杂，一个月就路过他们这一次。月中眠就把这一次看作天大的好事，每当人家过来就请假凑过去然后又不知道说什么。叶修也不太当回事，他说话呢就逗逗，不说话就干自己的事。

有次魏琛说，哎你这个小伙子，怎么我们一来就过来啊，不干活了？

月中眠吭吭唧唧，说你知道的嘛我就喜欢和卡车司机聊！

魏琛笑了一声，说别人是别人，你上赶着找老叶被他噎得跳脚，真跟黄少天张佳乐他俩似的。

叶修接了句哥的魅力无人能挡，跪下吧老魏，然后他俩就又打起嘴仗了。

月中眠就听着他们两个嘴里不断蹦出些他听闻已久的名字，都是挺有名的车技高手，有的甚至他都见过。

但他哪能在这时候有共同话题？根本插不进嘴。

月中眠不知怎么的有点落寞。

9.

好兄弟田七再次被他拉来做心理咨询。

他没说对象是谁，就跟田七说：“你说我最近老想着一个人咋回事。”

田七一下兴致勃勃：“老想着一个人？怎么说？快说快说！”

月中眠琢磨琢磨，说：“就是一天到晚老想着他。”

“然后呢？没别的？”

“还有……想碰他。”

“碰？怎么个碰法？”田七眼睛都亮了。

“呃……就是……”月中眠觉得说出来特别奇怪，磕磕巴巴的。“就是，想摸摸他的手，想搂搂他……”

“哇哦。”田七赞叹了一声。“你是不是还想亲她？”

“你怎么知道？！”月中眠惊讶。

“啧啧啧，小月月。”田七很懂似的连连摇头，“你这分明就是恋爱了嘛！”

“啥……啥？恋爱？我我我我我……我对他？！不可能！！！”月中眠简直要被吓傻了，语无伦次地疯狂摆手。

“小月月，你这就傻逼了吧。”田七说，“你成天想着，又想摸，又想搂，又想亲，你不是喜欢人家是什么啊？”

“我我我……我以为我只是特别崇拜他！”

“你是不是见到她就脸红心跳不知道说什么？是不是看不着她就浑身不舒服？是不是她对你说一句话你都特别高兴？”

月中眠想了想，还真是。

“那不就结了。你恋爱了，兄弟。”田七拍他肩膀。

月中眠坐在那，脑中不断回响着你恋爱了……你恋爱了……你恋爱了……

最后一个人的影子浮出来，那人纤长的手指夹着根烟，冲着他微微一笑，说了声小月月。

操。

月中眠拍着发红的脸颊。

我恋爱了。

 

10.

就算知道了他实际上是喜欢叶修的事实，对他的处境也没什么改善。

长途司机和小餐馆的服务员，一个月就能见一面……

月中眠苦逼地想，这比那牛郎织女也好不到哪去。

说实在的，在他们大车崇拜者眼中，大车司机就是那浑身发着金光的菩萨，只能顶礼膜拜。

然后信徒现在发现自个喜欢上菩萨了。

更何况菩萨本身也是个非常非常棘手的人物，绝非一追就能到手的。

月中眠一时想不出办法。本来他和叶修见面就少，日久生情之类的不符合实际情况，他不信叶修能跑这条线跑十年，还能爱上个一月见一面的服务员。

田七（他依然不知道对象是谁）给他支招，说你直接告白，让人心里对你留下点印象，成不成的，告白完了再说。成了就处，不成就追。

田七也不相信月中眠能整出那些浪漫男青年的把戏，就只能直球进攻了。

月中眠咬咬牙，应下了。

他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做了一个月。而后月中，叶修如期到达。

今天也依旧是魏琛跟车。月中眠为了告白下血本，请了他俩一桌菜。

“月中眠你小子，够意思！”魏琛手持一个蹄髈跟他哥俩好。

月中眠心里有事，勉强支吾了几句。

叶修夹了一筷子蒜薹说：“你也吃啊，愣着干嘛。”

“那个……叶神。”月中眠吭吭哧哧，“等会儿我能单独跟你说点事儿吗？”

“什么事儿？”叶修觉着有点奇怪。

“就……一点私事。”月中眠此时脸都要红炸了，是个人都看得出他现在不太对劲。

魏琛说：“你不是要套他麻袋吧？”

“不不不不！绝对不是！”月中眠惊慌。

“行啊，你冷静冷静。”叶修扒了口饭，随意地说，“老魏你等会儿吃完先回车上等着。”

 

等到饭了了，魏琛就先出去了。叶修点起一根烟惬意地抽了一口，对坐在对面有点手足无措的月中眠说：“说吧，啥事儿啊？还要躲着老魏，需不需要去找个墙角啊？”

“需要！”月中眠听了这话斩钉截铁地回答，他还不希望自己告白被全饭馆围观。

“啊？哦……那行吧，带路。”叶修有点莫名其妙的，他想不出有什么事要这么偷偷摸摸的说。

于是月中眠领着他转悠到了饭馆后院的一个犄角旮旯，周围连个狗影都没。

叶修赞叹了两句你竟然能找到这地方，一边抽着烟一边说：“这次可以说了吧？神神秘秘的。”

月中眠深吸一口气，伸出两手撑在叶修耳边，把他禁锢在自己和墙之间。

“嗯？这是干嘛，你真要套我麻袋啊？”叶修更奇怪了。

“叶神……我，”月中眠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他事先打好的腹稿全都忘掉了，此时此刻他只能说出那四个字：“我喜欢你！”

说了这句话，他就紧紧闭上眼睛等待审判。

叶修却是啊了一声，说：“你喜欢我？我知道啊。”

月中眠刚狂喜了一秒就反应过来他肯定是理解成另外的喜欢了，再也顾不上别的什么，他压得更近，几乎和叶修呼吸相闻，大声地说：“我是说，我想和你处对象！”

叶修又是啊了一声，看着很淡定地说：“我知道啊。”

月中眠心情非常复杂，他想问特别多，比如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你是怎么发现的，最后却只能问出一句：“那……我们处处？”

“行啊。”

叶修说着，摘掉叼在嘴上的烟，轻轻地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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