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鸡腿_日翻那个老叶

*ALL叶，八十年代怀旧系列11。本篇包含喻叶

*2.10喻文州生贺，喻队生日快乐！还有就是……别打我……

*原梗为“去电影院看外国电影，其中一个低声给另一个人背电影里的台词”，因为电影方面实在苦手，故更改为念诗……反正都是文艺范儿！文中出现的均为我国诗人舒婷的诗

*很短。整个意识流，结局心证。

*作品目录

 

19.一个给另一个念朦胧派的情诗（喻叶）

 

1.

“——文州！”

正坐在石凳上抱着本书看的喻文州转过头，身后叶修正冲他招手。

他叫了声前辈，刚想合上书起身，叶修就绕到他旁边坐下了。

“不用起来不用起来。咱学校高一的知名高材生看什么好东西呢？我也看看？”

喻文州笑了，把封面给他看。

“朦胧派的诗选，您应该不会感兴趣的。”

“朦胧派……”叶修怔了怔，却显得有点好奇。“这是那个什么……新冒出头的现代诗派？”

“对。”喻文州翻开一页，手指按着铅印的字迹念了几句。“一朵初夏的蔷薇 划过波浪的琴弦 向不可及的水平远航 乌云像癣一样 布满天空的颜面 鸥群 却为她铺开洁白的翅膀……”

他念完了再抬头，只见叶修一脸的虽不明但觉厉。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叶修说，“不过有什么意义？”

“嗯……这个嘛，只能说每个人的看法都各有不同吧。”喻文州说，“我也只是随意看看，里面有一首诗我很喜欢……如果要深入研究，可能得找张佳乐前辈。”

“得了得了，我可不想被张佳乐逮住又听他弹吉他。”叶修摆摆手，他凑近喻文州就着他的手看了几页又问：“你喜欢的那首是哪个？”

喻文州往后翻了几页，指着那行题目说：“《致橡树》，这首。”

“《致橡树》？单从名字看感觉像是赞颂的。”

“呵呵……”喻文州笑了，“这是一首爱情诗。前辈，我念给你听？”

他注视着叶修的眼睛温柔又专注。

原本没想再细究下去的叶修鬼使神差地说了一个“好”。

 

夏日午后，校园的小树林安宁又静谧。

并不算强烈的阳光透过树木的枝桠在他们身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清风悄悄地吹过，几声鸟鸣和树叶的沙沙作响淹没在喻文州柔和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里。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喻文州的注意力像是全都投注在书页上，只是在单纯的朗诵而已，叶修听着却觉得喻文州的这首诗……是专门念给他听的。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明明没有注视着他的。但那语调，那神态，那周身的气氛都传达着——这是他喻文州念给他叶修听的诗。

喻文州这样说——这诗我只为你而念诵。这字里行间满溢的，温柔的甜蜜的美好的情意——

他们所投注的对象只是一个你。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一切都是安静的。

叶修渐渐地听不到风声、树叶的摇动声和鸟儿遥远的鸣啼。

最后，就连念诵的声音也消失了。

只有喻文州好像盛着无尽深海的眼睛，由远及近。

 

2.

叶修呼出一口白气。

他对着站在面前默默看着他的喻文州说：“文州啊，你赶紧回去吧，多大人了不用送上车！”

喻文州只是笑着又帮他系了系围巾。

叶修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

火车站台上站着不少互相送别的人，他们两个看起来就只是像一对依依惜别的朋友——还能是什么呢？

叶修看着喻文州的眼睛，莫名地想起那个夏日的午后，那个为他读诗的少年。

“我说文州。”他突然说，“你现在还喜欢那首《致橡树》吗？”

喻文州看上去呆滞了一下。

“……是的。”他很快答道。“我喜欢。”

他的表情是微笑的，眼底却潜藏着悲伤的冰河。

“前辈也还记得吗？——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叶修垂下眼帘。

冰冷的灰石板地无声的嘲笑着。

少年是否已忘却那片流光？

 

火车即将启动了。叶修的座位是靠窗的，他把行李放下之后拉开窗户，对着还站在站台上的喻文州摆手。

“回去吧！”为了不让声音被嘈杂覆盖，叶修只能大声喊话。“小伙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喻文州注视了他好一会儿，张开口。

“前辈，我——”

 

他似乎说了什么，但对面站台的火车飞驰而过，钢铁巨兽的咆哮声震耳欲聋，把他的声音吞噬殆尽。

 

“————”

 

“……嘶，震死我了。文州，你刚才说什么？”

“……不，没什么。前辈……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