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特立独行的鸡腿。全职ALL叶纯食,真爱前三双叶包叶乔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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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叶年下】我那个网吧邻座的小兄弟(一发完)

*双叶年下。写法可能有点特别,突然就想试试这种感觉。

*万水千山总是情,给点推评行不行

*作品目录


我喝醉了。

我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喝醉了。

因为一个正常人是走不出这么风骚的步伐的。

但虽然我知道自己喝醉了,这也没有什么卵用,毕竟一个醉鬼是没什么自控能力的。

我就只能在这个寂寞凄清的夜,东倒西歪地在直线上开发出卡弯的风情,试图自己挣扎回家,而不是倒在某个雪堆里。

大街上空荡荡的,没什么人。

毕竟都已经半夜十一点了,谁没事大冷天的出来逛啊?

嘶,还真他妈冷。B市怎么这么冷。

好想赶紧回家啊。

但回家了也没人等老子啊。

草,真是想到就让人悲从中来。

突然又不想回家了。

好想扑在雪地里大哭一场啊。

浑浑噩噩地一边走一边想着,就觉得腿脚越来越沉了。

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我,应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不然明天很有可能上新闻,内容就是酒醉男子冻死街头什么的。

我勉强抬起头,四处寻摸着还开着的店。

大年初三半夜还开门的店,真是难找得要死。

我摸着墙,足足又走了大概半条街,才终于找到一家还亮着灯的网吧。

得救了。

我跌跌撞撞地走进去,噗通一下就趴在柜台上。

值夜的小妹儿似乎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摸手机好像是想报警。

我调整了一下面部神态,扮作和蔼大叔跟她说:

“妹儿,别怕啊,哥……嗝!”

一个酒嗝。

“哥就是喝多了点儿……开机子,充……二十块钱。”

 

终于挣扎到座位上的时候,我觉得又回到了人间。

跟网吧小妹要了瓶可乐,灌了半瓶,才感觉清醒了点儿。

输入身份证的时候,差点连自己身份证是啥都忘了。

虽然开了机,但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待一会儿醒醒酒而已,也没什么想玩儿的,就左右看了看。

左手边,没人。

右手边,一个穿黑羽绒服的哥们儿似乎正在打游戏,嘴里叼着根烟。

看见烟,我烟瘾还有点上来了。

同是在大年初三孤身一人,不由得就跟他产生了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加之脑子乱糟糟的,我直接就跟他开口说:

“哥……哥们儿,烟能给一根儿不?”

他戴着耳机,但也听到了我的话,冲着自己桌上的烟盒对我扬了扬下巴。

“谢谢啊!”

我道着谢,自己抽了根烟点上。

呼。

爽。

烟气入肺,我似乎又清醒了点。于是就抽着烟,又一次环视四周。

理所当然地没什么人。这本来就是个不大的小网吧,整个大厅里差不多也就三四个人在耕耘,有个甚至已经歪在座位上睡着了。

人不多,网吧就没开几盏灯,就留着靠走廊那一排的,搞得这边很是昏暗,我身侧那小子的脸都看不大清楚。

嗯……也可能是我喝太多了。

我揉揉眼睛,想。

半根烟抽完,那小子的游戏似乎也打完了一局,屏幕上跳出两个大字:荣耀。

我抓着他椅背,问:“你这……就是赢了?”

“赢了。”他说,也没惊讶我为啥突然搭话,或许是觉得醉鬼不能用常理推算。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搭话。

可能是一个人对着电脑屏幕实在太没意思吧。

“这……啥游戏?”

“荣耀。”

“我……好像听过。”

“你不玩游戏?”

我摸摸脑袋。

“不玩……不怕你笑话,你们年轻人这些东西……我,搞不明白……进网吧,只会看电影。”

他似乎是笑了一声,把耳机摘了。

“你看着也不老。”

“还不老呢,都四十好几了。”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直觉他应该没到三十岁。跟我……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

我有点惭愧。

过年半夜自己来上网的中年人,听着就落魄不是?

“年龄不是问题。”他说,“也有三十好几了,还在拼电子竞技的家伙呢。”

“人家是人家,我是我。”我摆摆手,“我自己心里知道……老啦,没那股拼劲儿啦!”

我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意外地还挺聊得来的。他也不玩游戏了,开了个网页不知道在看什么。

聊到高兴处,我冲吧台喊道:“小妹儿!来,给我和这位……小兄弟,一人泡一碗面!”

他倒也不推拒,还说:“红烧牛肉的,谢谢。”

“好!一碗红烧牛肉,一碗酸菜排骨!再加俩香肠!”

 

热食下肚,我感觉自己又好受了点。

虽然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但起码不想吐了。

我满意地拍拍肚子,又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错!大哥中意你!”

他吃得比我快,这会已经又翻着网页,闻言笑道:“好说,还要多谢大哥的面。”

我的视线这会已经清晰了一些,能看清楚这小子的脸了。确实挺年轻,长相不认识,但看着舒服。

只是他的眼下看起来似乎有淡淡的黑眼圈。

我又盯着他屏幕看了一会儿,一个字都没看懂,只大概能知道还是关于那个叫荣耀的游戏的东西。

我问:“哎,小兄弟……你怎么这时候跑出来打游戏啊?”

问完又后悔了。

果然酒还没醒。

他看起来倒没觉得被冒犯了,只是看了我一眼,又把视线转回去。

“家里有点事。”

我本来已经后悔了的,心里也知道不该再继续问下去了。只是这醉鬼啊,真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就眼睁睁地听着自己嘴里又溜出来一句:

“什么事儿啊?”

他又看了我一眼。

“我弟向我出柜了。”

顿了顿,他又说。

“说他喜欢我。”

 

信息量太大。

我酒醒了。

他这两句话吓得我本来半个身子都搭在他的座位上,一秒钟就回归了正襟危坐的状态。

别,别误会。我不是对此有什么歧视啊。也不是觉得同性恋啊兄弟乱伦啊很恶心。

只是太惊讶了。

我又从他那儿摸了根烟,叼在嘴里,这才冷静下来。

“这事儿……你怎么说?接受他吗?”

我听见自己问。

他一愣。

似乎也被我这种跟听到“隔壁小芳跟我告白了”一样的反应给吓着了。

我得意。

呵,别看哥现在这副死大叔的样子,大学的时候我可是号称重口味小王子,班上那帮腐女都不敢轻易掠我锋芒。

“不知道,没想好。”他说,“所以我才在这里的。”

哦,原来是躲人。

我挺理解他的,你说这人一辈子得走什么路线才能碰到弟弟对自己告白这种事。

像我,连个向我告白的姑娘都没有。

基佬也行啊。

草,想到这又伤心了。

我揉了揉眼睛按捺住就要喷涌而出的泪水,转换了一下心情又问:

“那你打算躲他到什么时候啊?”

他沉默了一下。

“到……想清楚吧。”

“我觉得小兄弟你,不太像是会因为是弟弟这种理由想不明白的啊。”

我说。

虽然我们只有两根烟一碗泡面的交情,但我总觉得他骨子里其实挺洒脱的。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一见如故吧。

而且我注意到他的一个用词,是“想清楚”。

不是“找出办法”,或是“怎么拒绝他”。

如果对他那个弟弟完全没意思,他现在恐怕就是在想着怎么拒绝对方又不伤兄弟感情了吧。

“清楚”这个词,其实挺微妙的。

我正在敬佩自己这时的思维竟然如此敏捷而清晰,就听到他说:

“那倒是,不过……”

“毕竟我是那家伙的哥哥啊。”

他微微笑着,眼睛里带着一点宠溺,声音里含着一些温柔。

因为是哥哥,所以当然要更多地想一些。

因为是哥哥,所以当然要更多地慎重一些。

因为是哥哥,所以当然要由我来想清楚,弄明白,怎么做才是对双方最好的。

毕竟,我是那家伙的哥哥啊。

我觉得我明白了他想说的话。

“你真是个好哥哥。”

我认真道。

“那当然。”

他弯了弯眼睛,理所当然地说。

 

对于这么一个其实什么都清楚的人,好像也没必要再说些什么了。

讨论过这么劲爆的话题之后,我本来已经逐渐清醒,却突然又想再整两杯。

晃悠到前台,我惊喜地发现这家网吧竟然有卖罐装啤酒。考虑到场合, 我就只买了四罐,又要了两包花生米,还给自己和那小子都又充了点上网费。

反正老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不是这个点儿没店开门,我都想再点份夜宵吃吃。

他本来还挺不想喝啤酒的样子,架不住我苦劝,到底还是拿了一罐放在手里,小口小口地喝着。

网吧的这个角落都快被我给整成小酒馆了。

我们两个喝着酒,吃着花生米,很随便地聊着。

我问他:

“这么说,你还挺厉害的?”

“呵呵,联盟里都是哥的手下败将,厉不厉害?”他答得很随意,我却能想象得到这话他那些对手听了该有多气苦。

他也问我:

“光说我,你怎么也这时候在网吧窝着?”

“一大把年纪了还自己一个在B市漂着,没老婆没孩子没车没房,可不就得大半夜跑来上网喝酒嘛,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哦。”

我很是惆怅,差点又去买啤酒要大醉一场,让他硬是给拦下了。

等喝干了那几罐啤酒(我三罐他一罐),我俩渐渐地也就不聊了。我开了个电影看着,而他又开始噼里啪啦地摆弄那个什么游戏。

进度条走到完结的时候,我看了看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凌晨三点半。

差不多是回家大睡一觉的时候了。

我退了电脑,想跟那个很合得来的小兄弟打个招呼,问问他如果还要接着躲弟弟要不要来我家住两天——我真的觉得我们很合得来。或者说我想不出什么人会和他这样的人合不来。

结果我就看到他已经陷在沙发里睡着了。

看着他微红的脸,我想,我应该还是没醒酒,因为我感觉他可能是醉了……

 

而且醉得不轻。或者说他可能是早就已经很疲惫了,酒精只是催化剂。

我把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奋力地把人往门外拖的时候想。

把他丢在网吧有点太没人性了,还是带回家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正当我好不容易扶着迷迷糊糊的他走出网吧门口,正在低头揣摩应该往哪边走来着的时候,我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双黑皮鞋。

“把他给我。”

一个听着有点熟的男声说。

我有些愣怔地抬头,看到两条熨得笔直的裤腿、一袭剪裁非常合体看上去就特别贵的黑色大衣,一双对我伸出来的手,和……

一张和邻座小兄弟一模一样的脸。

我悟了。

这就是故事的另一个主角。

尼玛,这么像,这得是双胞胎吧!

任何人在看到他俩的时候都不会对他们的关系有疑虑的。我眼带敬佩地仰望着这喜欢上自己哥哥的勇者,痛痛快快地把那小子丢给了他。

这位弟弟稳稳地接住了兄长,仔细地为他拉了拉衣服拉链,然后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沃草。

我对弟弟更敬佩了。

敬佩得我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你们加油!”

弟弟似乎是怔了一下——那表情和他哥惊讶的时候一模一样——然后对着我很是彬彬有礼地点了点头。

“多谢先生了。”

那股特别有家教的范儿简直是流淌在他的骨子里的。这对兄弟的气质真是截然不同……但是,我可以想象得到当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那会是多么和谐而浑然一体的景象。

这时候,他怀里的邻座小兄弟似乎是有些不适地动弹了一下。

弟弟低头看了看他,好像是小声地说了句什么,小兄弟就不再动了。

“再次多谢你,先生。”

弟弟对我说,流露出很明显的要转身走人的意思。

我当然理解他逮到哥哥的心情,非常识相:“没事没事,你们慢走,快带他回去睡觉吧!”

弟弟又对着我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一辆不知道什么时候停靠在旁边的黑色轿车。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小兄弟放在副驾驶座似乎是鼓捣了一下安全带,然后开车离去。

车开得很慢,很稳,一定不会颠醒他哥。

我看着车的背影,直到天上飘下了一片雪白的绒毛。

下雪了。

 

那天我顺利地回了家,倒头就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我没有去特意查询邻座小兄弟的身份,虽然我知道按他的话来看,如果要查一定是查得到的。他那个弟弟铁定也是挺有身份的人,搞不好会是个什么大新闻。

不过,那我成了什么人了?

冬去春来,这件事在我的印象中也逐渐模糊。

只是这天我端着热水杯站在公司窗前,看着树木枝头最先冒出的两片挤在一起的小小嫩叶,突然就想到了那个雪夜,那两碗泡面,和那一对兄弟。

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我举起水杯,笑着对那两片叶子做了一个干杯的手势。

“老苏,开工啦!”

同事的声音远远传来。

“哎!”

我答应着,一边转身,一边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两片绿叶。

它们互相依偎着,看起来纤细又弱小,却能让看到它们的任何人都能感觉得到——

那即将到来的,铺天盖地生机勃勃的绿意。

 

 

<end>


后记.关于文中可能出现的几个问题

1.叶修确实两天没睡觉了。

2.叶总裁赶到得这么及时是因为他就住在附近宾馆,而且收买了网吧小妹。

3.网吧其实本来也不打算开门的。

4.老苏最后还是一直打着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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